波波

Dyslexic Illiterate

ハイキュー!! 日向と影山,影日only|
水浒传 九紋龍史進,鲁史/all史|銀魂 高杉晋助,银高/all高|Blur Damon

和而不同,和而不流。

 

【银高】Out of Time

|坂田银时 x 高杉晋助
|银高守得云开的前提下让总督走一次历史向结局【喂
|设定就是总督死的那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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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ut of Time

4月14日。

银时是被街上嘈杂的人声吵醒的。室内昏黑一片,毫无生气,他揉揉眼看向闹钟,时针已走过10点。外面的风呼呼乱吹,年久失修的窗柩摇晃着发出“哑哑”的声响,他透过窗帘缝瞥见铅灰的天际几团墨色的云堆在一处,心情莫名地跟着压抑起来。想着不如继续睡的银时翻了个身,用被子完全蒙住头,肚子却适时抗议般咕咕乱叫起来。

他抓了抓头,把被子利索地一掀,“噌”得一下坐起,大脑如同缺氧般晕乎乎。佝偻着腰的万事屋老板此刻就像一具jiang/shi,拖着迟缓的步子走进浴室洗漱。想着至少吃顿丰盛的早午餐,打开冰箱里面却几乎空无一物。银时的死鱼眼陷得更深,勉强在橱柜一角找到一袋快要过期的切片面包。窗外开始飘雨,不多时雨势增强,噼里啪啦就像炸开的油锅,叫人烦躁不堪。

家里没人,他家的小神乐专挑这种恶劣的天气出门。银时懒得去猜这孩子的心思,这种阴.潮得让人身上分分钟发霉的天气还是闭门谢客的好,他瘫倒在老板椅上,无聊地翘起腿,啃着又干又硬的面包,食不知味。如果不是突如其来造访的河上万齐,他大概会想今天只不过是他人生中无数浑浑噩噩之日中的某一日,平淡无聊,微不足道。

“来找新八聊阿通的么?”银时掏掏耳朵,河上虽不能算万事屋的老主顾,但也绝非稀客,“这鬼天气...”

万齐的衣服湿了大半,水鸭色倒立着的头发此刻也耷拉下来。他并没有戴耳机,身形狼狈,神情却比平日要肃正得多。

“晋助病了...”

简短的几个音节带着点沉沦的意味,这让银时感觉不太好,他眯起眼,“虽然万事屋什么都做,阿银也不是万能的啊,你应该找的是医生吧。”

“他已时日无多。”

银时瞟了眼墙上的日历,肩膀抖了抖轻笑出声,“喂,现在再来玩愚人节游戏是不是反射弧太长了?阿银是在上上上周和高杉吵过架,但这次绝对不会先认错的,用这种低级方法把阿银骗过去也不会去的喔。”

事实上,银时已经不记得他们为什么吵架,那之后他们确实没有往来。但他想着自己一定会先低头的,要挑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时节去他府上搅扰他,或许再带一大捧百合花放在他屋里做装饰。自从上次接了一个花农的委托,银时就对那些娇小柔美的植物生出了感情。

“白夜叉,在下绝不会拿晋助的性命开玩笑!”银时看不到眼前人掩藏在墨镜背后的双眼透着怎样的忿意与哀伤。

天然卷脸上一沉,他攥紧对方的领口,猩红的眼睛里写满否定,“他不会的。”

四周前还在同学会上喝到酩酊大醉tu他一身的高杉,三周前还和他比剑大战130回合的高杉,无论何时对着他总是一副不依不挠、斗志满满的旺盛模样,这样无端让他喜欢着的高杉会躺在那里奄奄一息?只要稍作想象,银时就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。

“在下来这里可不是和你浪费时间的!”万齐也不客气地用力抓紧银时的手腕,意图甩掉他对自己的钳制。

银时沉默了半晌,手垂了下来,“带我去。”

瓢泼大雨没有终止的迹象,两人走了好一段路才打到车。银时也步同行人后尘,成为落水狗一只,这让他有种出租车后座上漏下湿的错觉。万齐告诉他高杉暂时搬到江户城郊的樱山疗养,银时“哦”了一声也没多问。关于高杉得了重病这件事他仍然从心底拒绝相信,而万齐显然也不愿多提及,因此之后两人默契地一路无言。

车子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抵达目的地,那是一个非常私人的山庄,面积不大,胜在清幽僻静。万齐引着银时穿过一个庭院,来到高杉的居室前。

“在下就不进去了。”

银时甩了甩手上的伞,搁在门口。他脱掉沾满泥淖的靴子,拉开移门,屋子的主人躺在宽敞的榆木床上,远远看去似乎睡得正香。银时轻声轻脚地走进去,生怕发出些响动。室内的家具摆设都极为简单,一看就是个临时住所。桌案上摆着个青瓷瓶,里面插着几枝几近凋零的红梅,徒留一室余香。墙上光秃秃的没什么装饰,这就使得唯一悬挂着的那幅“狂気”字帖轻易入眼,苍劲有力的笔锋看起来是高杉亲自所为。

银时想着这人身在那么淡泊的地方,标榜的还是如此中二的字眼,不禁轻咳笑了笑。他走近床边,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,头微微转了个向。银时看到他突然停滞了脚下的动作。

不过是20来天未见,高杉脸上似乎消瘦了一圈,双颊失去往日的丰润略微凹陷,细薄的嘴/chun愈显苍白。半阖的右眼失了神采,他显然是看到了自己,眉间皱起,拧出一个小结。银时向来喜欢高杉的某些小动作,蹙起的眉头,撅起的嘴角在他眼里都是可爱。而现在他面对眼前憔悴的人形一时失神。

“养尊处优的少爷抵抗力就是差啊...”

没等他调侃完,床上那人咳嗽起来,先是零星的一两下,继而剧烈得咳个不停。高杉右手掩着口鼻,胸.口起.伏得厉害。银时靠过去把他扶起来,拍他的背。

“碍事。”高杉哑着嗓子掷了一句。他轻晃了下身体,示意银时离开,右手收紧拳头往身侧一藏。然而银时眼疾手快抓过他的细腕,摊开手掌,鲜红一片触目惊心。

他是真的病了。

银时的眸子黯淡下去,取过床头柜上的帕子替他擦去血迹。

“不过是百日咳罢了。”高杉又微咳了两声,“万齐他们,太多事。”

银时觉得心有些闷,眼里溢出不自知的忧虑。

“收起你怜悯的眼神...”

尽管高杉想表达得气势足一些,奈何一张口便弱气了下去。

安慰的话无论如何银时也说不出口,而这场合也不适合开那些无关痛痒的玩笑。

“你怎么..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?”

这话里多少有几分伤感与心疼。

“反正已经这样了。”高杉说得淡然。

过去数十年间他是怎样让身体沉沦在无度的酒.精和尼/古/丁里,这些都没必要让那个人知道。

“你在这里,我更加不舒服。”

这具孱弱的身躯令他憎恶,将它曝露在那家伙面前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。

“我陪你去院子里透透气吧,憋在这屋子里,怎么会好?” 

银时自顾自取下挂在一旁的羽织,为高杉披上。见高杉没有动的意思,他将手绕过对方的脖颈:“怎么?要我bao你出去?”

“真当我是废人了么?”高杉将那烦人的手拨开,脚挪到地面准备起身。

他全身都没什么力气,光是站起来就费了不少劲。银时扶着他的肩膀,带着他往前走。

“烦。”他推了推天然卷,那力道对银时来说单薄疲软,让银时心里极端难受。

“呐,如果你手下在,自然是不能失了威风。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,你就别逞强了。”

高杉也不反驳,随他去了。走到屋外不足20米的距离却像是过了20分钟,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,他们只好在檐下驻足。高杉想起小时候被松阳唤去城里采购,银时跟在他后面想硬/蹭一根棒棒糖,那天也是中途落雨,两个人躲在街角破屋的房檐下等雨停,银时在他边上从天气到缺糖分啰嗦不断,最后失了耐心直接拉着他冲进雨里,弄得浑身shi/漉漉。

多久前的事了,却似乎也不是很久。染上恶疾后他几乎都是独处,时间一下子放慢了脚步,他整日躺着只是让脑子转个不停,把迄今为止的人生回忆了个遍,爱恨情仇早在时代的硝烟中模糊,偏偏记得最牢的都和他身边站着的这位脱不了干系。虽然他们从未对彼此袒露真心,但高杉知道自己对银时的偏执,死死认定那人是他一辈子的对手及至交,给了他100分的爱,再用200分的恨把自己禁锢在这段纠结又坦dang的关系中。他本以为他们还有更久的时间,直到白发苍苍步履蹒跚,依然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彼时的少年。也许是老天已经慷慨地赐予了他们和解,也将日本的黎明带到他们身边,该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。

银时在他身边叨叨说着今年春季的雨水过于密集,纵是yao娆艳丽的花也经不起这般折腾,可惜了这过早衰败的满园春色。高杉望着院子里铺了一地的花瓣,就像一大块绵软的地毯,让他很想踩上去。树上已经陆续长出新叶,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苍翠繁茂的仲夏。他曾觉得世间无趣,然而现在眼见的一草一木,一人一物,都让他产生眷恋。

“银时,我一向不惮于si..亡,然而现在竟想多活个一时半刻。”他苦笑。

“什么死不死的,你想多了。”

“眼下并非绝对的太平盛世,还有股激。进势力在蠢蠢欲动,意图颠。覆新生的zheng/权,我竟没有办法参与zheng/压..”他又咳起来,手干脆抓紧银时的,“还有诸多事情未尽,我...不甘心啊..”

银时感觉得到高杉握着他的手在激烈地颤抖,他现在整个身体都靠了过来,仿佛一离开倚靠就会瘫倒在地。

然而他却无法成为他的依靠。

银时想起攘夷战争时期某次失败的突袭,高杉腰腹中刀,半截还没在rou里,他却硬撑着不肯让自己背。他只得挟紧高杉的后背,带他躲避敌人的追击。高杉几乎是要挂到他身上,腰侧大量喷血,很快就站立不住。银时不由分说背起他继续逃,高杉的手死扣住银时的肩膀,身体因受到晃动迫及伤口,为了yi/制/shen/吟他索性紧/yao银时的后颈。卷毛吃痛但又不好发作,毕竟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一处避难所为高杉处理伤势。他们足够幸运,路遇一间废弃的平房,高杉的伤口破坏面很大,锈红ye体喷/she/如注,饶是让见惯了xue/腥场面的两人觉得惊骇。当下,高杉果断让他拔刀止血,银时知道他们这是在赌博,更确切的说,高杉把命直接托付给了他。

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
那时候死/神更像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凶兽,它撕//yao/着高杉,对银时发出威胁。然而他有着令自己都惊诧的勇气,在那场惊心动魄的争夺战中将那头恶兽生生击溃。

而现在,死/神只是静静地站在远端,含笑凝视。他却束手无策,眼看着高杉被它引去。

“进去吧,外面还是有些凉。”

高杉的话打断了银时的思绪,他面上很是虚弱,这让银时突然心生恐惧。

“怎么,我这个样子,你觉得厌恶?”

“说什么呢,你让我厌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
银时抱//着高杉走到床边,小心地让他平躺下来。高杉有些尴尬地别过脸,银时扶着他下颚再轻轻扳回来。

让我好好看看你。

银时捋了捋高杉垂到锁骨的头发,指节挑着几簇绕着圈,“我说你啊,这长度是想赶上假发吗?”

随口说的话却让高杉小小地笑出声,“假发吗?他的都及腰长了。”

“说起来是很久没见那大忙人了。”银时脸上略略有些认真,“你连他也没告诉?”

“我向他请了无期旅行假。”高杉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,“没想到下一站是..三途川。”

“别乱说。辰马呢?他不是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,一定能治。”

“你当我鬼兵队怎么混迹到今天的?他能找到的人,我能找到更多。”高杉笑,谈到鬼兵队他还是一脸很骄傲的样子,“何况让那家伙知道了,估计全宇宙都瞒不住了。”

“这么容易放弃可不是我认识的高杉啊。”银时的手fu/shang高杉的脸,沿着轮廓慢慢向下。

“你以为我想?”他叹了口气,抬手去掰对方的手,”别让我恶心。“

“你之前就预备什么都不和我说?最后让我...”银时抓住对方的手扣住,俯下身与他对视,那里本是一汪碧潭,映着辉亮的星空,如今却像一片干涸的荒漠。银时的头放得更低,近得快要和他贴上鼻尖,指/腹//摩//挲着他愈渐枯竭的chun上之花,感受着那皴裂的纹路。

他想口勿他。

高杉伸出另一只手往银时的嘴上一挡,“你还嫌我的氧气不够少?”

银时果真没有继续,他把头埋在高杉颈间,一声不吭。

“279胜280负,银时,看来是我输了啊。”头上传来高杉轻柔的话。

总是惦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,如果能换回你的痊愈,我乐意下半辈子全都输给你。

“那你快点好起来,可以追上。”

“怕是不能如你所愿。”

为什么要如此现实,即便是到最后,给我一个虚妄的幻想,不好吗?

这念头在银时脑海里闪过,而后他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。或许他假想过高杉的很多种死法,唯独不是今天这样的局面。面对这样的高杉他竟也开始不像自己。

“高杉,你喜欢我吗?”他抬头轻覆上对方的zui///chun,亲了亲便离开了。

“不能更讨厌。”

“真巧啊,彼此彼此。”

我一直喜欢着你,这是像死亡一样今生注定的事情。

高杉觉得喉间堵得慌,不得不咳出来,银时连忙起身拂他的胸口。

“你走吧,我想睡了。”高杉伸出手去扯银时的嘴角,气力不大,银时却痛得钻心。

“别让我右眼最后看到的也是你这张流泪的蠢脸。”

银时擦了擦眼睛,他竟未发觉那里氤氲着水雾。

“那我先走了啊,高杉。”

“gun/吧。”他翻了个身背对他。

他起身向门口走去,异常得慢。

“银时。”快到门边的时候,银时听到高杉唤他,“若今后不复相见,望早、午、晚都安好。”

银时没有回头,高杉也没有转身。

那确实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。

1642天之后,银时手上出现第一道符咒。

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推进一场命运的轮回。

只是无论遭遇什么,银时都做好了背负的觉悟,毕竟他的灵魂是两人份的。

FIN.

*414是晋作忌日

*高杉对银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改自"The Truman Show“,原台词是"In case I don't see you, good afternoon,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."

*算写过五年后了【喂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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