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波

Dyslexic Illiterate

ハイキュー!! 日向と影山,影日only|
水浒传 九紋龍史進,鲁史/all史|銀魂 高杉晋助,银高/all高|Blur Damon

和而不同,和而不流。

 

【影日】No Distance Left to Run

|影山飞雄x日向翔阳
|原作背景,双向暗恋
|偏日向视角,里约相遇妄想有
|贺影日の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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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 Distance Left to Run

晨间10公里配速跑进行到最后一圈的时候,日向翔阳忽然觉得肩上像是压着数千斤的重担,疲惫感从头顶灌到脚底,连带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。他强撑着冲过终点,身体像是熬过了极限瞬间瘫软下来。日向弯下腰,手撑着膝盖大口呼吸。里约清晨的太阳并不毒辣,晒在身上却像火烧般滚烫,日向缓了口气想进行跑后拉伸,一起身却感到一阵晕眩。

身体发出负面讯号,日向及时中止了训练,头重脚轻地一路磨蹭回宿舍,胸口直犯恶心。他径直去浴室准备冲个澡,在过道上差点和佩德罗撞个正着。

“对..对不起。”日向后退了一步,“今天那么早?”

他的室友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,打了个哈欠,然后解释说学校临时召集。

后面还拖了几句话,日向的大脑还在恍惚,只抓住“流感”“消毒”三两个葡语单词。佩德罗盯着他的脸似问非问了一句:“翔阳,你脸色不大好?”

“大概运动过量了,没事。”日向摆摆手,却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
“那..我先走了。”佩德罗的神情夹杂着疑虑与惶恐,“哦对了,我..这几天可能去同学家,那个..考试周要到了。”

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。

日向钉在原地,慢慢回过神,手掌贴上额头,那里异常得烫。他先回房间取出常备医药箱测了个体温,刻度停在38°1。日向龇了龇牙,巴西的流感病菌果然没能放过他。到里约已将近三个月,好不容易让肠胃适应了浓郁辛辣的南美食物,每天严格执行健康的生活作息,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身体的平安状态,明明已经很谨慎了。日向难受地扑到床上,一动不动。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,不看也知道是沙排训练日程备忘录提醒的闹铃。他翻了个身,望着天花板苦笑。今天一天的训练全部泡汤,外卖也肯定没法送。手脚冰凉,五脏六腑却在燃烧,脑子里情绪和理性的小人互相搏击,一边手足无措心急如焚,另一边下定决心破釜沉舟。

四周空无一人,乡愁在这一秒汨汨流淌在日向心上,系在地球彼岸的一切羁绊令他无端感伤。他抓过床头放着的小熊按在怀里。那是小夏在他离开日本前偷偷塞进行李箱里的。当日向从一堆衣服杂物里发现它的时候,连同看见了那个毛绒玩偶胸前挂着的卡片。“哥哥,小熊会陪伴你,守护你,击败你梦中的恶龙。—— 小夏”日向从初中开始就不信这些了,只有在眼下这样孤独脆弱的时刻,他才会依赖某些天真童趣的幻想进入梦乡,从这些缠绕着珍视之人气息的旧物中寻得特殊的安全感。

“先吃饭,呆子!”

“总之你先给我休息,呆子!”

“闹得这么欢,呆子!”

吵死了。

日向像是提出抗议般摇了摇脑袋,晕眩感轻轻袭来,一开始像被打破平静的湖面,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,倏地又像刮起大风,把脑壳搅得一阵阵地疼。日向闭上眼,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胡思乱想,无奈大脑像是按下“自动播放”,耳畔不停回响着那几句叨唠。越想快点入睡,身体越是和人作对,日向缴械似地叹了一口气。他翻了个身,把自己整个蜷在薄被下。白天比赛制造的亢奋因子并未从血管内褪去,激烈的战斗,沉默的退场,一幕幕画面不受控制地跳出来,他挣脱鸟笼的桎梏,飞跃陡峭的险峰,在无限接近太阳的瞬间坠落至深海中。全身无力,心脏刺痛,日向的身体发颤,胸口像是受到压迫,连呼吸都带着痛感。走廊另一端传来“吱吱”的脚步声,民宿古旧的地板发出钝响,那声音越来越近,在关了灯的房间内被陡然放大。即使病得昏沉,日向仍能分辨出来人是影山。他们每日大部分时间泡在球场,彼此听惯了鞋底与木质地板摩擦的声音,可以从中预测对方在场上的下一个动作。而日向对影山的辨识能力甚至延伸到了球场外,用月岛的话说“精准到恶心”。平日里,日向多少有些神经大条,如此反常的敏锐或许出自搭档间的默契及常人无法理解的全心信赖。

影山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,这让日向有些烦躁。他索性把被子蒙了头,在心里祈祷那人只是路过。傍晚时分影山并没有随二、三年级的前辈一起来探视他,这让日向反而松了一口气。他绝对不想再听影山说一遍“这次是我赢了”,虽然他很明白那是影山将他视作劲敌的另类激励。输了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输给影山的理由荒谬到难以启齿,像是被他轻易抓到嘲笑的把柄。最后,他还不得不以局外人的身份目睹乌野战败。想到这一点,日向愤愤地攥紧了拳头,自责的情绪又堆上心头。

“睡了吗,日向?”影山敲了敲门,刻意压低了嗓门。

“睡了。”日向条件反射地回答,过了一秒反应过来,糟了。

“呆子。”影山轻念了一句,随后拉开移门,走廊上的灯光照进房间,影山看到榻榻米上拱着一团被子,日向整个人还缩在里面。影山脱了鞋走进来,一只手伸到背后关上门,只留出一道细缝。他借着那点光源走到榻榻米边上,把夜灯打开,亮度旋到最低,然后盘腿坐下来,对着那一小坨裘被山唤道:“喂,头闷在里面不好。”

日向慢慢挪出来小半个头,抬眼看到影山的手伸在他面前,停在半空。

“你..有什么企图?”日向把被子又往面上提了提,只露出两只眼睛。

“揭被子。”影山把手收到背后,目光扫着别处掩饰尴尬,“捂着的话..呼吸都不顺畅了啊。”

日向稍有些惊讶,影山平时对他凶暴,竟会对他的处境体察入微。他正正经经地盖好被子,把脸完全露了出来,“你离远些,我怕你被传染。”

“戴着口罩呢。”影山反而又往前靠了靠,“我身体可没你那么弱,呆子。”

两人一时无言,日向怕影山又甩出那些戳心经的话,脸偏到一侧不去看他,片刻后平静地说了一句:“这次...是我输了。”

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甘,藏在被子下的手抓着床单,一出声嗓子也有些哑,“三年级的前辈们……”

“是我们输了。”影山正儿八经地抢白他,“‘因为我的退场才让前辈们的春高提前结束。’你这呆子绝对是这样想的吧,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。”

日向一时怔住,忍不住转过头看他。影山的话不近情面,仔细一想竟是安慰。

“我擅自决定……”影山直视着日向的眼睛,深蓝色的眼眸流露着执着的神色,“我要和你,在乌野这支球队,走得更高更远。”

这是国王陛下擅自决定后颁布的通知,却像沙漠中的清泉,令日向醍醐灌顶。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天已经哭得太多,如果面前的人不是他一定要击败的影山,日向觉得自己一定会失控到涕泪横流。他绝不会忘记,在入校的第一天,影山傻愣愣地承认:无论是接球、托球、还是扣球,最好全部由他一手包办。自从和影山认识以来,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竞争,在其他人眼中某些比试既无聊又幼稚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对方有多较真。这让日向一度产生错觉,比起队友,对手才是诠释他俩关系最合适的用词。然而影山刚刚说的话太过动听,甚至让日向心跳加速。

“这不是当然的嘛。”日向的眼角流露出笑意。

“所以赶紧给我好起来啊呆子。”影山冷不防伸手摸了摸日向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。动作太过突然,让日向打了个寒颤。

“怎么还是有些烫。”影山咕哝了一句,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
“啊?”日向不明所以,但还是伸出了右手。影山左手轻轻托住日向的手掌,右手拇指按住了虎口,有节奏地按压起来。他的眼中溢出关切,按摩的力道恰到好处:“小时候我发烧的时候,一与这样做过。”

日向不知道一与是谁,但他感觉得到,这个人与影山的关系很亲密,能让影山卸下一切防备,并接住他的脆弱。

“你的灵魂被绑架了吗?还是也发烧了?”日向从未见过影山如此细腻的一面,这让他有些羞怯,也有些好奇,影山是否对别人也会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。

“闭嘴,呆子!”影山手上猛地一按。

日向吃痛,嘴上骂骂咧咧:“果然还是笨蛋影山!”

影山扑上来狠狠蹂躏他毛茸茸的脑袋:“日向呆子!”

“暴力山!松开!”

日向惊醒,本在怀里的小熊“跑”到了他的头顶上,自己的手也搭在上面做着护住的姿势。“绝对会秃的。”日向补完这句梦里未说完的话,“噗”地笑出声。他没想到会梦见高一春高退场的往昔。也许是他自己将这段回忆记得过于深刻,以至于它出现在梦境里的时候几乎完全还原了现实,仿佛刚刚影山在这个空间真实存在。他的精神似乎因这场短暂的睡眠好了一些,又把小熊抱在胸前把玩。说起来,它还是影山送给小夏的礼物,他们曾在高三的一个闲暇周末带她去游乐场玩耍,影山和自己在射击专区一较高下,各自斩获了不少奖品,小熊是影山最后胜出的证明。

日向惊觉他的记忆里装着影山的许多面,球场上的影山是助力他飞翔的翅膀,也是推动他驰行的风帆;球场外的影山笨拙,别扭,似乎对排球外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,却意外地愿意与他尝试各种事物,露出鲜有的温和姿态。影山是个笨蛋,却不让他讨厌。不仅如此,影山生命中的喜怒哀乐,他都希望自己在场。

在高中时两人总是被外界捆绑在一起,而现在,他们之间不仅隔着半个地球,前方的未来藏有诸多不确定的因素。纵使再自信乐观,日向也不敢断言用两年的时间就足以和影山比肩,也许有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必须独自摸索,也许命运会迫使他孑然一身。人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容易多愁善感,日向自嘲起来。他没有时间迷茫。他在追逐的不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,而是盛放骄傲与自由的世界舞台。他的决定慎重又坚定,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倔强地不肯认输。

服下退烧药,敷上冷毛巾,日向拿过手机开始发消息,致歉,请假,修改日程。不能打球还可以研究比赛录像,当然先要好好睡上一觉。

手机锁屏上突然推送过来一条聊天信息。

「今天赢了友谊赛,发球得分10。」

是影山。自从日向来到巴西后,两人之间的联系算不上频繁,但影山会时不时播报自己的各种战绩。炫耀,分享,鼓励,胁迫…日向总能从平淡的文字中解读出藏在背后的情绪。影山从不会说起挫折和失败,日向也不戳破,他追踪着AD和国家队所有的正式赛事,胜败一清二楚。日向会让影山云享里约花椰菜、瓜拉那野莓、亚马逊姬松茸,也会为他拍下海滩上的落日、密林里的夜猴、老城区热情起舞的人群。多数时候影山只是简短地回复“收到”,但日向知道这代表着顺利传达。他会发送各种各样的内容,却唯独没有排球。

你发烧时会想起谁?

日向在输入栏里打下这一句,然后长按着退回键,直到整句话全部删除。

他没想好怎么回复,干脆把手机扔到一旁,拉过被子盖得严实,药的催眠作用很快见效。

一觉醒来热度稍退了些,胃里也产生了饥饿感。日向准备爬起来煮粥,他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,发现好几条未读留言。

「国家队集训明天结束,周末飞过来备战奥运。」

「呆子,你住哪里?」

「算了,你很忙吧。」

套着简单逻辑的三句话信息量极大。

影山加入了国家队。国家队周末飞里约。影山会来里约。影山问他住处。影山认为他很忙。

日向消化着这些信息,内心五味陈杂。他想起自己前往里约的那一日,影山因为参加训练,没能替他送行。而现在影山竟然想在巴西和他见面。是以国家队正选球员的身份?还是以许久未见朋友的名义?他想不出现在和影山见面的理由,也不知道他们如果见了面能说些什么。影山只擅长用排球交流,而他不想两人之间只有排球。

日向觉得全身燥热,脸上发烫。

「抱歉,是有些忙。」

日向捂住脸,内心惴惴不安。他果然还是不习惯说谎,尤其是对影山。

生活在陌生的异国土地,过去养成的日常习惯会化为令人安心的存在。日向在身体好转之后立刻恢复了晨跑的作息。全新的一天照旧5点出门,整座城市还在黑夜中酣睡,低垂的明月引人追逐,海岸边矗立的一排路灯散射出柔和的暖白光,与清冷孤寂的皓亮相拥,平静美丽得令人着迷。日向总在这时候沉溺在奔跑的欢愉中,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。月亮逐渐收敛光辉,太阳从海上缓缓升起,像橙红的温泉蛋,浸润着鲜活的气味,迎接里约黎明的第一道晨曦成为稀松平常却又虔诚安然的仪式。柔软的橙色阳光洒在日向脸上,让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他昂起头,对面有人朝他的方向跑来,黑色的剪影在逆光之中显出立体的轮廓,宽阔的海面与狭长的人影相映成趣,构成科帕卡巴纳海滩清晨的动人图景。两人逐渐靠近,当日向清楚看清那张面庞,他的呼吸瞬间错乱了节拍。

是影山飞雄。

他穿着红色的国家队制服,胸口绣着的Japan该死的耀眼。7月的暖风调皮地将他的刘海掀开,露出清爽的额头和英挺的五官。

怎么可能?

然而在头脑质疑的同时,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。日向对着影山大幅度挥手,几乎连跑带跳地朝他奔去。

影山似乎也吓了一跳,慢慢收住了脚步。

“前面2公里的沙滩排球场。”日向手指着前方,贴着影山身侧闪过去,“快,看谁先到!”

影山一秒后反应过来,转头大叫:“你又抢跑!”

日向抑制不住地开始笑,不用费心去想开场白,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自然丝滑,可以破除一切尴尬。

两人几乎交替领先,最后影山右脚刚要踏入球场,日向借助惯性猛地前倾,挂到影山身上,连带着两人一起甩进沙地里。

“平手平手!”日向翻了个身,仰躺在沙子上,看着镀上浅蓝色的天空露牙笑得畅快。

影山摔得有些结实,他支起上身,趁日向不注意压到他身上,手边抓起一把沙子,报复性地灌入日向的脖颈内。在日向挣扎着要反击的时候,影山攥住他的手腕,让他无法动弹。影山面上一幅“我赢了”的得意模样,居高临下神采飞扬。虽然平时锻炼肌肉力量,天生的体格差还是让日向略占下风。

“别闹了别闹了,我们可以比其他的。”

影山手上松了松,但是身体并没有动。

日向也不急,他眉眼舒展,让身体松弛下来。曾经他们也这样玩闹过,日向却从没有以这样的位置安静长久地凝视过影山,那双好看的靛蓝色眼睛正映着自己的脸,他们彼此正占据着对方全部的注意力。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,影山以更幽静深情的眼神回望进日向明媚的瞳仁。胸腔内的心脏不安分地乱跳,日向突然觉得自己无处可逃。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日向打破沉默。

“奥运村离得不远,我早上有晨跑的习惯,你知道的。”

兜兜转转,无论如何都会与对方相遇。

等到堂堂正正打败他,就剖明心迹。

等到站上同一个舞台,就诉说喜欢。

FIN.

*原作影山在第一年春高输给鸥台后说想在乌野走得更远,私心觉得是替日向一起说的,那天晚上影山吃了比平时多数倍的米饭,cp脑一下这是连带着日向的份,最早就想写写影山探视日向的片段;

*个人觉得影日的关系是多方面的,队友,对手,朋友,爱人,灵魂之友,都包含一些,且个体非常独立。独立的两个人分开能妥善自处,在一起的时候又会双倍快乐,全心信赖真的是非常难得的事,很喜欢这样的感情;

*私心安排了影日在巴西的偶遇,喜欢一些命中注定;

*影日年影日日日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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