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波

|影山飞雄x日向翔阳
|成年已同居
|清水温馨日常，6k5
|日向幼驯染幸治和泉全文出没，私设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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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聚

连续渐进的“滴滴”音打破屋内的沉寂。日向翔阳仍旧保持着朝右侧卧的姿势，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左手往身后床头柜的方向探去，胡乱摸了一阵却没碰到闹钟。日向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过来，翻了个身静静地坐起来，动作幅度极小。他按掉闹铃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掀开被子一角刚准备下床，腰被一只胳膊蓦地揽住。日向转头看了看枕边人，他还闭着眼睛，环在日向腰间的右手却更紧地收了收。日向笑了笑，拍了拍那人的手背，“我起来了。”

对方闻言，慢慢睁开惺忪睡眼，得寸进尺地把另一条手臂也搭了上去，脸贴在日向背后，闷声地嘟哝了一句：“那么早，你又想抢跑。”

“我今天晨跑结束直接去买菜。前两天不是说过了吗，幸治和阿泉今天要来我们家拜访。”日向挠挠那个人的胳膊，“怎么那么粘人了啊，笨蛋影山。”

“出去吃不行吗？”影山飞雄没有松开手的意思，头往日向怀里伸了伸，抬头看他，“洗碗好烦。”

“几个菜而已，用不了几个盘子，你是有多懒。”像是安抚一般，日向的指腹穿过影山的头发摩挲，“他们来一次多难得啊，下次都指不定什么时候。”

“你都没怎么为我做过饭。”

这话说得平淡，内心那股子醋酸味儿却藏不住地往外渗。听到日向感慨与朋友聚少离多，影山想他们之间何尝不是如此。职业球员天南地北地打比赛，大多数时候还隔着半个地球的距离，一年到头也就两次长假可以陪在对方身边。影山知道自己本不是那么黏糊的性格，但是从搭档到对手再到爱侣，日向在他内心的位置最终落在了那个专属性最强的点。他只是个凡人，也有世俗的欲望与单纯的私心。

日向在情感交流方面本就是个极通透的人，何况他的对象那么好懂。他低头吻了吻影山，“你要是不嫌洗碗烦，我不介意天天给你做饭。”日向眉毛一弯，“而且，我们拥有的时间还很长。”

足够长。等到两人鬓发添白，步履蹒跚，还能共享人间烟火，柴米油盐。从球场上到球场外，他们注定会纠缠一辈子，日向对此从没有怀疑过。

“赶紧去吧，呆子。”影山松开手，坐起来穿衣服，“那我今天不出去跑了，早上在家里练会儿，然后收拾下房间。”

“那就拜托影山君了。”日向笑嘻嘻地又亲了亲他，然后起床洗漱。

“要是他们来早了，替我先招待一下。对了，阿泉茶碱过敏，幸治不喝碳酸饮料。”日向简单地塞了两片切片面包，临走又关照了一下。

“啰嗦死了，老妈吗你？”影山摆手，示意他快走，“对了，你那顶绒线帽戴上，可能要下雪。”

“你也有老妈潜质。”日向做了个鬼脸，从玄关的衣帽架上取下帽子，出了门。

***

“新年快乐！！！”

影山甫一开门，热情的祝福就在耳边炸开。站在他面前的两人 —— 事实上他分不太清谁是幸治，谁是阿泉 —— 捧着两束火红如焰的南天竹，脸上洋溢着喜悦。也许是没有想到开门的是影山，两人的脸上露出稍纵即逝的惊讶。

“新年..快乐！”影山同样也被活力饱满的两人惊了一下。他挠了挠头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，“日向他，买菜去了，还没回来。你们先进来吧。”

“那叨扰了。”两人对着影山毕恭毕敬鞠了一躬。

影山把两人引到客厅，去厨房拿饮料，随后陡然想起他忘记了日向之前的忌口关照。要不就白水吧，保险点。他刚要伸手去橱柜拿玻璃杯，发现柜门上贴着日向留的字条“阿泉茶碱过敏，幸治不喝碳酸饮料”。哦，真是谢谢了。影山在内心歉疚地笑了一下，他果然对日向和排球之外的事情没法上心。大概日向也知道，所以贴心地准备了字条。

影山看了眼窗外，宫城1月的凛冽寒风将雪花吹得纷纷扬扬，过往行人大都全身包裹得严实，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路面。日向迟迟未归，多半是被这鬼天气阻挠了。影山这样想着，从调料柜取出可可粉，再从冰箱里拿了一大盒牛奶，颇有耐心地煮起热可可。

关向幸治和泉行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这个朴素简约的宽敞空间。浅淡的灰色墙面，米白色的布艺沙发，齐整摆放着照片和装饰物的木质组合柜，整体低调的设计似乎与热情如火的日向格格不入，倒更像是影山飞雄的品位。不过这套复式楼的选址是日向定的，离他在雪之丘的老家不远。日向和影山，曾被他们视为扦格难通的两人，在他俩知之甚少的漫长岁月里逐渐交融，完美平衡。平日里日向和他们的联系并不紧密，偶尔聊天也大都谈他们的生活中事，日向很少对他们两个提起影山，却也没有隐瞒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
“小翔真的立业成家了呢。”泉行高感喟道，仿佛三人竹马相亲的日子还在昨天，转眼已各自经历了蜕变，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。

“其实也没什么区别。”幸治轻轻弹了一下泉的脑袋，“再过三五十年，翔阳还是那个翔阳。”

影山把热可可端出来，寻思着寒暄的话题，彼此之间的陌生感使场面一度有些尴尬。不过那两位都是和日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，影山很快感受到他们的亲善随和。泉的双手捂着盛着热可可的马克杯，说冬天喝这个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，没想到看上去一副“生人勿近”模样的影山还挺会照顾人。幸治笑着让影山不用陪着，他们自己等翔阳就好。

“闷的话可以看电视。”影山指指电视柜，“排球比赛录像，日向的，都有。”

“哦，影山，有样东西是给你的。”像是想起什么，幸治一拍脑袋。

影山有些诧异，他本以为今天的自己只是个局外人。然而对面那个刺猬脑袋的人从包里掏出一个方正纤薄的礼盒递给他。

“是什么？”礼盒上还缠着打了精致蝴蝶结的缎带，影山没想到他们还那么讲究。

“拆开看就知道啦。”幸治做了个“解开”的手势。

影山拆了包装，那看起来只是一张普通碟片。影山把它翻了个面，惊奇地发现壳子上用细水笔写着“北一vs雪丘”。

“我们想了下有什么礼物可以给你。”泉笑着解释道，“谨贺新婚。”

影山听到“新婚”两字手上差点没拿稳，耳根通红。他和日向去年领取了同性伴侣证，但两个人都对这事保持低调，只在私下里知会了一些亲友。

“翔阳对我们很重要，那对翔阳很重要的你，也很重要。”幸治仿佛在念一串绕口令。

“可是我们毕竟不太熟，所以想着，还是有共同回忆的东西比较适合。”泉补充说，“最早我去问当初的体育馆调档案，但没有录像记录。然后幸治不甘心，他到处托人去问那天参赛的其他队伍，幸好给我们找到了安排全天全场录像的一个学校。”

“一共刻了三张，我和阿泉留了两张。”幸治笑道，“不过毕竟我们输了，剩下的一张给你更合适。”

“你和小翔命运般的开始。”泉点点头，“很有纪念价值。”

影山捏紧了那张碟，向幸治和泉屈身行礼，有很多话说了又怕矫情，最后还是汇成了一声沉甸甸的“谢谢”。

他和日向的收藏里确实没有属于他们的“第一场”。虽然仅仅耗时31分钟，想起来还有些荒谬，但那是将他带到日向生命中的一场球。影山想起赛后日向站在台阶上哭着对他大放宣言，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在日向心里已经扎了根。

钥匙插入锁芯转动的声音适时响起。

“我回来了，影山！”

日向活泼的声音随着门的开启传过来，给房间又添了一点温度。

“小翔！”

“翔阳！”

像是等不及迎接重逢，客厅里的三个人都走到玄关。

“哎呀，你们已经来了！”日向心里一激动，手忙脚乱起来。一手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菜，另一只手先松开鞋带，又急急地去摘缠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，绕了几圈都还没脱下，“抱歉抱歉，我晚了。”

“呆子，慢一点！”影山走过去，两手捂了捂日向冻得红扑扑的脸颊，随后接过那些菜，“我先拿到厨房。”

“影山，水菜和青梗先放水里泡着。”日向对着影山的背影叮嘱道，然后不放心地加了一句，“就是绿蔬菜！”

“我分得清，呆子！”

影山羞恼的声音飘过来，日向笑着摇摇头。解放出来的双手利索地卸下繁重的冬季衣物，日向几乎是蹦到两个老友跟前与他们相拥。

“幸治，阿泉，新年快乐！！”

“新年快乐，翔阳！！”

日向招呼两人往客厅坐，絮叨了几句。三个人很早就在期盼这次新年的小聚会，平时日向在圣保罗打球，泉在尾道读研，幸治在尼崎就业，千里相隔时差颠倒，而一到眼前似乎又瞬间消弭了距离。

“菜浸水里了，泡了一晚上的那个豆子也盛出来放一边了。”影山边说边走到客厅。

“好哦！我这就去做饭。”日向“腾”地一下站起来，“失陪一会儿。”

“先把这个吃了。”日向还没反应过来，嘴里就被影山塞了个热腾腾的包子，“早上才吃两片面包，一折腾起来又不顾身体了，呆子！”

日向没回嘴，他乖巧地用手托着包子，细细地咀嚼，还对影山眨了眨眼，仿佛在说“行行行，影山先生说得是”。事实上今早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，因为要去远一些的菜场，提前就有准备。自从交往之后，影山明显比过去更会替他着想，虽然偶尔有些敏感过度，但日向知道这是出于爱。影山身上某些细微的带着人情味的转变，每每透过这些关切的小细节一展无遗，让日向觉得这就是相处的一部分意义。

“不用太麻烦了吧，小翔。”听了影山的话，泉有些过意不去。

“唔（没）事。”日向摇摇手，然后三两下吞咽完剩余的包子，“一点都不麻烦，我其实不饿。”

“我来帮你打下手吧。”泉站起来，往日向身边走。

“还是我去吧。”影山突然插话。

“心领了，影山君。”日向露出一幅戏谑的神情，“我可不想厨房再变成重灾区。”

“瞎说些什么！”影山狠狠剜了一记眼刀。

日向用双手捂住嘴，笑眯眯地用眼神讨饶。影山拿他的笑没辙，心里反而痒痒的。

“影山，你陪幸治坐会儿。”日向用肩膀撞了撞泉，示意一起去厨房，“我们很快。”

***

等坐上餐桌，影山发现这顿饭确实算不上丰盛。然而简单的菜式却藏着日向不少的心思，不仅荤素协调，营养均衡，还日西结合，兼顾了每个人的口味。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日向还特意准备了红酒和清酒，充满仪式感地邀请大家互相碰杯。

“翔阳，真有你的啊，好吃！”幸治拍拍日向的肩膀，直截了当地夸赞。

“一个人在国外，慢慢就学会了。”日向乐呵呵的，微醺的两颊悄悄泛红。

“这个可是巴西菜哦。”泉舀了一小勺黑豆炖熏肉，“刚刚翔阳在厨房有介绍，f什么来着？”

“Feijoada，刚好进口超市有巴西黑豆，就试做了一下。”日向边说边给旁边的幸治也夹了一些，转头看到影山死盯着自己，脸上写满“还有我”。日向嘴一咧，“影山，你自便。”

一点都不可爱。影山鼓了鼓腮帮，自己夹了一圈菜。

“好难记，感觉葡语超难的。”泉的眉头拧了拧，“小翔的行动力超厉害，无论是打排球还是学葡语，说去里约修炼沙排真就去了。”

“还有那时候考乌野也是，明明平时成绩稀烂。”幸治点点头，“我要是有翔阳一半努力，也出人头地了。”

不得了，日向平时就是个天然捧场王，没想到他的发小不相上下。影山默默嚼着菜，瞥了眼得意劲快溢出的日向，又在心里疯狂嘀咕。快别夸了，死小子尾巴快翘上天了。

“幸治可以列个新年决心！一定可以！”日向往他后背猛地一拍。

“初诣还没来得及去。”幸治接话，“去年工作忙到年底，我前天才刚回宫城，等过两天的。”

“小翔和影山去了吧？”泉问道。

“他不信参拜祈福这些的。”日向笑笑，“我1号和家里人一块儿去的。”

“诶？！”泉望了望一脸冷峻的影山，“好吧，也不是很意外。”

“但是雪丘八幡神社超灵验的哦。”幸治拍拍桌子，“影山可以试试。”

“嗯，高中之前我们几乎每年都结伴去的。”泉说道，“他们两个每次祈愿都能说一堆。”

“确实灵验嘛。”日向附和，“我之前初中的时候求过参加正赛，高中毕业前也去拜过前程，神明大人都有好好听着。”

“那明明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吧。”影山淡淡地说，“求神什么的都是瞎扯。”

还是不会读空气的笨蛋山，日向在桌子下踢了影山一脚，直直盯着他的眼睛，很认真地说了一句，“我还求过我们的事。”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去看他。

影山再迟钝也听懂了，脑子轰地一下不知道做什么反应，脸上该死的发烫。

确实有些事，非物力之所及，我喜欢你，而你刚好也喜欢我。

影山心里一软，抬手揉了揉日向的脑袋。

***

饭后，影山很自觉地去厨房洗碗，日向和幸治及泉打了招呼，也跟过去。

“你是来帮我负担掉一些吗？”影山一脸期待。

“不，我来弄饭后水果。”日向从冰箱的冷藏柜拿出几个橙子，放在案板上。他抬眼看到影山一脸吃瘪的神情，眉毛扬起，“顺便陪陪你。”

“嘁！”影山攥了一下清洁球，埋头猛刷一通。

“喂，别和盘子过不去啊！”日向没忍住笑出来，“头转过来。”

影山下意识地转头，日向把切好的第一片橙子喂到他嘴里。

咬开果肉，汁水溢出，果酸在口腔里蔓延开，影山的嘴角抽了一小下。

“酸？”日向歪头问道。

“有一点。”影山嚼了嚼。

日向踮脚，嘴往影山唇上一贴，轻轻吮了吮残留在嘴唇纹路上的汁渍，“还好嘛。”

“喂！”影山面露赧色，偏过头继续对着盘子输出，口中奇妙地感受到回甜。

日向兴致极高，甚至还搞怪地用果皮切出一只熊。

“小翔，你太客气了啦。”泉看到日向端到茶几上的果盘有模有样，着实震惊了一下。

“下回来我家玩。”幸治拍拍胸脯，“我也全套招待。”

“对了，小翔。”泉从包里取出一个硬皮簿册，“很久之前你落在我家的，一直没机会当面还你。”

“是记录我们三人的相册喔。”幸治说道，“我和阿泉又加了几张进去。”

“啊！我还以为丢了呢！”日向接过那本册子，抚了抚封面，眼底是失而复得的释怀。

“我能…看看吗？”站在一旁的影山开口询问，眼神却飘向一边，掩饰内心的复杂。

“当然。”日向笑着把相簿递给他。

影山坐下来，手上突然小心翼翼，他看了日向一眼，把相册展开。日向仿佛心领神会，他绕到影山身后，搂住他的脖子，脸贴在影山颊边，探出头和他一起看。泉和幸治围站在日向身侧，也加入进来。相片按照时间排序，最先映入眼帘的一张印着三个约四五岁的孩子，手里各自捧着一盆黄色鸢尾，紧挨着站在一个小庭院里。日向站在最中间，他的脸上还沾着点泥巴，看上去有些滑稽。

“这是在幸治家的院子里，那时候他刚搬来我们这儿没多久。”日向指了指相片，“他爷爷喜欢种花，我们就跟着凑热闹，弄得手上脸上都是泥巴。”

“小翔从小就是个爱折腾的。”泉笑道。

“呆子。”影山淡漠地吐出一句。

“喂！小孩子嘛，哪有不顽皮的！”日向捏住影山两颊的肉晃了晃，“看下面那张，我小时候是不是很可爱？”

那是在海滨浴场拍摄的一张照片。幸治和泉蹲着，日向神气地扛着水枪居高临下，咧开嘴笑得欢畅。他的橙色卷发上沾着珠烁晶莹的水滴，像含着露水的向日葵。

“更呆了。”影山出口依然没营养的贬损，嘴角却微微上翘。

“啊，那你别看了！”日向右手一伸，按在相册上。

“别闹，呆子！”影山捉住日向的手，移到相册边缘让他一起捧着。

影山一页页慢慢翻看，从天真稚童到青涩少年，彼时的日向被完好地封存在这本厚实的簿册中，透过一张张胶片重现眼前，焯耀动人。欢笑、陪伴、凝望、相拥，四季轮转，他却不曾参与分毫。内心突然生出几分嫉妒与遗憾，抓着日向的手无意识地又握紧了一些。

“我们来照相吧！”日向抬头看着两位旧友，眼睛里闪着光。

“好啊！我也有这个想法。”幸治兴奋地嚷道，一旁的泉也颔首应承。

日向低头，下巴搁到影山肩上，靠着他说，“你也来。”

总有些心有灵犀妙不可言。

***

“那我们就回去了，翔阳。今天打扰你们了。”幸治和泉起身道别。

“和我还客气。”日向伸拳往幸治胸口轻轻一捶，“我送你们去车站。”

“不用送啦。”泉摆手，“车站就在楼下，拐个弯就到。”

“等我一下，我顺便去倒个垃圾。”日向坚持道。他跑到厨房，发现角落里堆着已经分类打包好的厨余垃圾。

他把垃圾袋提到玄关，影山正在套羽绒服。

“影山先生有长进啊，洗完餐具知道处理垃圾了。”日向对他微笑道，“你也出去？”

“一起吧。”影山手插在衣兜里，捏着那小小的储存卡，“顺便冲一下照片。”

外面雪已经停了，冬季日头落得早，天边仅残留着一缕余晖。

日向挥手目送两人上了公交，等到车身完全消失在视野中还愣愣站着，心里蓦然地有几分伤感。

“喂，走了。”影山搂住他的肩膀，没有多余的言语。

“再过3天，要回巴西了。”日向抬头，眼中浸染着不舍的情绪。

“我比你多休息3天。”影山说道。

“这一点都不好笑，笨蛋。”日向低头蹬了蹬积雪。

“那，再过183天，又能见了。”影山托起日向的下巴，低头吻了吻他，“下次一起去旅游吧。”没等日向回答，影山自顾自接着说，“不止，初诣参拜，游湖赏樱，放鲤鱼风筝，打水仗，去海边看烟花，互相抱着从杂草丛生的山坡上滚下，许多从前没有和你做过的，一起吧。”

比起身遥心迩的现在，更想弥补尚未相遇的过去。影山的眼神温柔而真挚，这是专属于日向的表情，无论看多少次都令他心如鹿跳。

“好。”日向嘴角上扬，伸出手，影山自然地牵过扣紧。

“那就从新年的第一次约会开始。”

FIN.

*估计没人能发现原本要写的是成年影穿越到雪之丘遇到初中日向...这场聚会其实只是个前餐，但没想到越扯越多，再加入穿越就会很剥离，于是干脆让它成了正文【。】穿越估计会变成番外...

*很喜欢日向的两个发小，所以写了那么多。日向是个很温暖的人，他的朋友也多多少少受他的感染，是天使一样的存在；

* 我又用了Eason的《时光倒流二十年》，这次更明显一些。童年你与谁度过， 当时谁与你排着坐，谁对你凝望过，是否真的比我多，拿着你相簿，从前拍过的相，多么妒忌你昨日同过的窗，早些看着你美丽模样，对你天真赞赏；

*成年影，对日向是很温柔很A的存在，让我吼一句，这就是F.E.E.L.I.N.G.C.A.L.L.E.D.L.O.V.E；

*感谢看到这里。